从《楚门的世界》到《失控玩家》 在虚构中真实地梦一场

李志毅

在全球疫情的影响下，今年的电影暑期档格外冷清，但在今年暑期档结束时，《失控玩家》凭借出色的票房表现和口碑成为了一匹黑马。虽然这与其相对流畅的叙事、生动的人物塑造、精细的形象呈现息息相关，但这部集科幻、喜剧、动作于一体的电影，也精准地抓住了疫情时代全球观众的心理期待。

20世纪30年代，好莱坞爱情片和音乐片取得了巨大进步，而美国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经济萧条。电影创造的梦幻世界为观众提供了暂时逃离现实的机会。《失控玩家》中的主角们苦苦寻找的隐藏密码也构成了一个隐喻，寓意着对现实世界中疫情结束、安全与和平恢复的期待。

失控玩家电影海报

讨论真实和不真实的文本

《逃亡玩家》讲述了一个NPC(非玩家角色)“Gai”在《弗里敦》游戏中，体内隐藏的代码程序突然被触发，产生自我意识的故事。“丐帮”已经成为游戏中的人工智能。他最终成为《自由之城》中的“城市英雄”，获得了真爱。这时，“丐帮”发现自己的世界只是一个即将下线的网络游戏。

科幻迷很容易就能看到《失控玩家》背后很多其他电影的元素，包括但不限于《土拨鼠日》《楚门秀》《银翼杀手》《Ready Player One》《西部世界》等知名影视作品。这些以“电子游戏”或“人工智能”为主题的电影，都关注现实世界与虚幻世界的关系。他们讨论智慧生物是否拥有与人类相同的生命权，人类是否能够在情感和身体上与非人类物种交流，以及相关的伦理道德问题。几乎所有科幻作品的核心仍然是关注人类自身，关注人类的命运。

一旦游戏场景中的NPC有了自我意识，游戏的虚拟性就被打破了，这就构成了另一个类似于现实世界的时间空，其中暴力和伦理问题被凸显出来。不同的是，在《西部世界》中，NPC选择了复仇来重建虚拟世界中的真实秩序，而在《失控玩家》中，Gai则出现了“不失控”，选择用爱和正义拯救即将毁灭的世界。

《楚门秀》是电影史上探讨现实与虚幻关系的经典文本。杜鲁门住在一个巨大的工作室里，他周围的一切都是固定的。他的生活被无处不在的镜头包裹着，媒体的另一端是无表情地在电视机前消磨时间的观众。事实上，虽然环境是假的，但杜鲁门是世界上最好的“演员”，他的感受和经历绝对是“真诚的”。走出蓝门，楚门可以回到现实世界，虽然现实世界不一定比画室里的更真实更美好。

当观众感叹NPC“盖”像真人时，一方面显示了现代社会现实与虚拟的模糊界限，另一方面也指出了“盖”不是真人的事实。对于Gai来说，再也没有另一个“现实世界”了。他不能像杜鲁门一样选择留下或者逃跑，因为他是代码的形象。因此，对《楚门秀》中讨论的话题的批评和对现实世界的反思在《失控的玩家》中消失了。

得知真相后，盖伊的搭档巴迪的一句话解决了他的身份焦虑。巴迪说，“那又怎样？我现在很在乎你。这一刻，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在如今的数字生活中，我们已经学会了与数字技术共存，不会再担心“千年虫问题”。相反，各种数字技术和虚拟空房间在为人类提供情感价值方面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类型杂交已经成为一种创作趋势

尽管缺乏对数字伦理的反思和对虚拟世界的深入探讨，《失控玩家》还是取得了商业上的成功，关键在于这部电影在高概念设定下的混合类型。

《失控玩家》的整体结构和叙事逻辑几乎和几年前非常火爆的斯皮尔伯格导演的《就绪玩家1》一模一样。两部电影都运用了经典的麦高芬手法来构建“寻找”的叙事主题。电影的关键不在于你最终找到了什么，而在于围绕“找到”的一系列动作和故事。

正如电影史上经典的《公民凯恩》一样，人们在寻找神秘的“玫瑰花蕾”这个词的含义；在《Ready Player One》中，英雄在寻找隐藏在游戏深处的彩蛋；《失控玩家》的故事主线围绕寻找游戏的隐藏代码展开。

在游戏题材和超级英雄电影中设置“彩蛋”已经成为这类电影创作的常规。在观影过程中发现创作者隐藏的“彩蛋”，也是影迷们的一大乐趣。影片中各行各业英雄的“闪光”和“亮相”，不仅让各大IP“梦幻联动”，吸引更多观众为票房贡献力量，也让影片本身成为一个主题公园般的视频空室。虽然导演马丁·斯科塞斯对这种电影创作趋势感到遗憾，但它无疑已经成为当今电影发展不可忽视的趋势之一。

随着VR等虚拟现实技术的不断发展，线下主题公园与影像的高度结合将成为电影的巨大卖点。各种电影都致力于创造自己的“世界”和“宇宙”，这是基于电影从银幕到现实，从2D到4D的发展趋势。《失控玩家》向经典电竞游戏《侠盗猎车手》致敬，这无疑会让游戏爱好者乐在其中。同时，因为这部电影的制片人20世纪福克斯已经被迪士尼公司收购，《失控玩家》也获得了美国队长、绿巨人、星球大战等各大“IP”的支持。作为一部原创电影而非“IP”改编，超级英雄的“梦幻联动”无疑增加了电影与观众的亲密度。

与《银翼杀手》等传统科幻电影不同，《失控玩家》并不执着于严肃的哲学讨论，而是呈现出科幻、喜剧和爱情的特质。对于“跨次元”恋爱的可能性，浪漫爱情广告“我只是他写给你的一封情书”也巧妙化解。然而，走进电影院的观众可能不会太纠结于虚拟与现实的复杂问题。在一个炎热的下午，他们需要的可能只是这样一部典型的“爆米花”电影，一个致力于视觉的“冰淇淋”。